我老家是山东昌邑岞山乡西北河头庄,现改制称峡山区太保庄街道西树村。西树是西北河头和树行子的合称。
我家是年我爷爷手里迁来陕西的,住在渭南县凭信乡中和村。这是一个渭南县最北端的地方,房子北面20米有一条土路,这条路就是渭南县与蒲城县的交界。现在渭南地改市,渭南县改称临渭区,凭信乡也撤销了,并入吝店镇,我村的称谓是:渭南市临渭区吝店镇总旗(有时也写做中其)村五组。总旗村是我村南面半里多远一个大的陕西人村子,有四个组,和我村合编一个行*村。在卫星地图和手机百度地图上都有中和村这个村名。
中和村村貌这里写的“中和村经历的狼害”,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移民来陕后生活的艰辛。
我村从立村到年,共发生四次狼叼孩子,一次追捕大人的事。前两次狼叼孩子发生在我出生之前,我是听大人说的。后三次事件,是我在村时发生的,我身临其境。我从我经历的也就是第三次狼叼孩子写起。
这次被狼叼并被吃掉的孩子,名字叫‘由儿’,是一个两岁多的男孩。‘由儿’的爹叫栾敬亭,是从昌邑岞山凤凰岭迁来的,住在我家西面,中间隔两家,与我家相距也就30多米吧。他已经50多岁了,鳏居多年,遇到年河南大旱,才娶了个逃荒到陕西又死了丈夫的妇女,已30多岁了。这老伴还带来一个男孩,名叫‘小根’,来时五岁多。山东人把这种孩子叫‘跟脚子’,含有一些贬义。小根来了,村里人就把那老两口分别叫‘根他爹’和‘根他娘’。我按邻居论,叫他们“大爷”,“大娘”。
真是天遂人愿,老伴来的次年就生了个男孩。一家人宝贝的什么似的,起名叫“由儿”。长到快两岁了,活泼可爱。夏天穿一个红肚兜,满地疯跑。他家场院前面,有棵大杏树,杏熟时,他爹用杆子打下,由儿就满地拾杏。叫他给谁一个,他就仰起小手,给谁一个杏。谁知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,竟遭了狼口。
时间是年七月份吧,天气炎热,晚上大家都睡在外面。我家是有院墙的,母亲在院子里打的地铺,父母领着我和妹妹(两岁)睡在一个铺上,姐姐在不远处睡在一块板上。爷爷奶奶不怕热,还在房子里睡。正睡香着,突然就被惊醒了,狗在猛叫,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。接着又听到一个男人大声叫:“都起来!狼把孩子扛去了!都起来!”父亲立刻出去了,不一会儿,急急地走回来,说“赶快搬到屋里去,狼把由儿扛去了”。我们立即手忙脚乱地向屋里搬。父亲又出去了。我睡到炕上了,还吓得用单子蒙着头,也睡不着。
过了吃顿饭的功夫,父亲就回来说,还找不着孩子,只好天明了再找。原来小根家没有院墙,出了屋门,就是一片场地。收庄稼时,辗场就在这场地上。那晚,老两口带着由儿睡在门外的场地上,由他叔(原在20里远的外村)恰好那天也在他家,睡在另一块席子上。小根还在屋里睡。他家没有养狗。听说,那晚老兄弟俩听到邻居家狗叫,也都醒了,也发现一些异样,但没有立即检查孩子。由儿是他娘搂着的,睡在侧面(凉快一些)。过一会儿,一摸不见孩子,立即向着场院的南头去找,也没看到什么。回来抖起被子也找不着,气极了,根他爹便用小板凳狠打根他娘。我们听到的哭声,就是根他娘挨打时哭的。那时农村没有电,更谈不上路灯,农民家里也买不起手电筒(我是上初中了,才头一次见手电筒);晚上如果没有月亮,基本上是漆黑一片。为了找孩子,村里人打了几个灯笼,分成几拨,向不同方向找,都没找着。为什么要打老婆呢?嫌她“连个孩子都看不住!”。天亮了,又找,终于在村南不远的野地里找着了。地上不少血迹,剩有一只脚,一只手。奶奶去安慰根他娘,还陪着大声哭了一场。母亲说:“那东西吃人,都要留下点东西……”。
中和村村貌一个十多户人家的小村,突然一个人人都认识的孩子,被狼吃了,那种恐怖,特别是对我们八九岁的小孩,真是渗入骨髓。一些传说,更加剧了这种恐怖气氛。有人说:“那东西*的很,他叼孩子,都是慢慢地抽,孩子抽走了,被子还虚撑着,人以为孩子还在。”有人说:“都是先掐脖子,让孩子哭不出声!”又有人说:“扛走孩子,只要不换口,撵回来,孩子还能活。”所谓“换口”,母亲解释说,“先扛走,累了,要放下歇一会儿,再叼起来,就叫换口”。为什么不换口孩子就能救,一换口就不行了呢?说是,“第一口咬,咬的浅,咬不断气芯,一换口,就咬断了”。母亲又说,“东邻家你张培君哥哥,十三四岁时,正是(民国)十八年年馑,没啥吃,得了瞎鸡眼(夜盲症),一到黑天就看不见东西。自己睡在场院的席上,就被狼拖去了。幸亏大人听到动静,急忙去赶,月亮天,听到房后呼哧呼哧喘气,救了回来。脖子上咬了四五个窟窿,不会喊叫了。没换口,现在这不好好的”。父亲说,“当时撵上时,那个狼还不走,在旁边蹲着,直到人多了,才吓走。”
这个哥哥,比我大二十多岁,是从昌邑岞山南辛庄迁来的,他家是我家东隔壁。我老姑嫁到南辛庄张家,与他家同族,从亲戚论,我叫他表哥,实际叫时不帯表字。他会弹棉花,一手拿弓,一手拿锤,“吡他,铛!吡他,铛!吡哒吡哒铛!铛!”很有节奏。他弹棉花时,我经常去看。他没念过什么书,却要经常考我:“来来,这是个什么字?”他写一个“〦”,我认不出,再写一个“〩”,还认不出,他就抿着嘴笑。后来我知道这就叫“苏州码子”,旧时写账用。从1到10的写法依次是:〡,〢,〣,〤,〥,〦,〧,〨,〩。他用这几个字,考了我,我的两个弟弟,我的大女儿,还有可能也考过我的儿子。可惜,我没有问过他被狼叼的事。
张培君被咬,是村里第一次遭遇狼害。
第二个被狼咬的,是我家西隔壁,姓栾,小名叫‘房’,他家是从岞山凤凰岭迁来的。按邻居论,我叫他四叔。但我不记得此人。在我记事以前,他就“吃粮”(当兵)走了,一直没有回来。死亡应在抗日战争时期。他被狼叼以及被救的经过,没有听人细说过。
就在由儿被吃后一两天,母亲又讲起我姥娘家庄里以前发生的一件事。那时母亲大约十五六岁,还没有嫁到我家来。我姥娘家属蒲城县陈庄镇,叫三永村,是一个很大的山东庄,居民大多是从平度县迁来的。下面就是母亲讲的真人真事:
“你姥娘家的西邻,只隔一条路,那个人叫长岁,你叫他舅,这你记得吧?他还有个兄弟,叫长修,叫狼吃了。长修长到十二了,都能和他哥哥给他娘抬车辙土烫腿了。他娘是老寒腿,瘫了。六月天,找车辙里的面面土,晒了一天了,抬回来,铺在炕上,给他娘烫腿,就痛得轻些。”
“热时候,长修跟着他大爷睡在一间半边敞口的房子里。通腿,他大爷头朝里,他头朝外。天快亮了,同学来找他一块上学屋,不见人。以为上茅房了,喊喊也没有。问他大爷,说不知道。一看,鞋还在席旁边,裤子还在,再一翻,扎腰带子还在席地下压着。这时天大亮了,邻居们听说找不到孩子了,也都来了。猛然,一个邻居喊起来,指着一条“扫”。“扫”就是拖东西在地上留下的踪迹。这条“扫”,从场院里直向西南。人们一块跟踪去找,就在离村不远的地里,找到一大摊血迹,剩下半截小腿,还有一截胳膊。坏了,这是长修叫狼吃了。这孩子太大了,狼吃得太饱,在旁边的地上,卧出一大片净明的地,有这么长。这时候,你姥爷说,怪不得夜来后晌,这个狗不住地向席上来哼哼。当时,你大姨已经结婚有孩子了,回来住六月,我们一家也在院里睡,狗跑到席上来,你姥娘寻思是孩子拉下了,一看,没有啊!你姥爷起来撵狗,狗就直向西冲,一看,你姥爷不跟他走,又哼唧着回来。人给狗壮胆,狗给人壮胆。原来当时狗已经发现狼在长修家,或者正拖着长修向外走;狗不会说话,但通人性,来通知人出事了。可惜人不知道。长修家西边那一家的韩老四,也说,怪不得夜后晌我这个牛不停地翻腾,要挣脱缰绳,我起来看看,也没有什么,就没理它。那是牛也看到这东西了,牛不怕狼,可惜拴着,挣不开啊!……”
“从此,人不敢在外边睏了,一到天黑就关起门,也不敢出去耍了。长修他大爷,觉得孩子是在他手里丢的,有责任,又心痛孩子,就说拼命也要砍死这个东西。晚上,他不睡,拿着一把大头弯镰,就在他原来睡的那半间屋里等。果然,不到半夜,听到‘吧嗒,吧嗒’,由远而近,这个东西来了,那晚上有一点月亮,能看见,有这么高。这种东西,在哪里吃着了,吃腥了嘴,第二天必定来。他大爷越看越怕,越看越怕,嗖的一声,跑进屋里去了!”
“第二天,长修他爹又想了别的法子。他借了邻居家一辆大车,放在他家门前,又借了杆枪(土枪),那晚就睡在车上。心想,到夜里那东西再来时,在车上用枪打,给孩子报仇。到了夜里,差不多又是那时候,又听见‘吧嗒,吧嗒’地来了。他爹拿枪坐起来,看见那个东西,在车尾上朝他看看,又转到车头,朝他看看。正在又向车尾转时,他爹大叫一声‘不好’!蹦下车来,逃到屋里去了……。连着两晚上,都来,人又都治不了它。长修他娘瘫在炕上,说,再到夜里,把我扶起来,叫我看看是个什么东西把我孩子祸害了!……”
母亲很会讲故事。讲的时候比划着大小,学着说话人的腔调,把我听的脊梁骨阵阵发凉。特别是那两次“吧嗒,吧嗒”。我长大后知道,狼是偷袭动物,它走路时把爪子卷在里面,是不会出声的。但母亲当时,确是那么讲的,真是吓煞人。
母亲还说,十八年年馑时,人没有劲,狼就特别胆大。南汉帝(我姥娘家南边一个村)一个孩子,五六岁了,跟着他姐姐在地里挖野菜,他哥哥是大人了,就在旁边犁地。等他哥哥犁到南頭时,狼来了,他哥哥拿着鞭子紧跑慢跑,快到跟前,还是括(土语:“割开、撕开”的意思)了膛,吃了五脏。
有孩子被吃的真事,又听了不少狼的故事,我当时怕极了。不仅一个人不敢到屋后去,就是白天,如果大人不在家里,我也不敢回家,怕在屋角里蹲着一只狼。到晚上睡在炕上,不敢看窗户,担心狼趴在窗台上向里张望。有时甚至吓得用单子蒙着头睡觉。姐姐比我大九岁,当时十七了,也害怕。晚上一家人在院子里吃晚饭,屋里没有大人时,她不敢一个人进去。如果叫她去拿双筷子或什么,她就很不高兴,总是推诿着不去。
这种恐怖气氛,过了两三个月,才慢慢地淡化,我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。人们都不敢在外面睏了,再热也得在屋里。一两年后,才又慢慢胆大起来。
由儿被吃后一两年的年五更,又发生一件狼扑大人的吓人事。经过是这样的:
那时村子小,只有十几户人家。惯例是,年三十晚上,到半夜时,大人们就互相招呼:“该烧锅了!”这样,各家就能大体同时“下餶餷”,“发马子”。没有钟表怎么知道半夜呢?就是看“参宿三星”,俗称“参脉”,到了它在下午很过,俗话说“参脉打滴留了”,就是半夜了。待下了“餶餷”,发了“马子”,吃了“餶餷”以后,要挑着灯笼,各家互相拜年。男孩子五六岁后都跟着到各家磕头,各家也都给孩子一角两角的压岁钱。我那年大约10岁。拜完年了,我也把从各家挣的压岁钱掏出来,清点完了,上炕睡下了,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。父亲立刻出去了。过了好一阵子,回来了,说“增寿差点叫狼拾掇了。这会儿回到家了,盖着被子,还在打哆嗦!”
“增寿”是小名,大名叫赵连成,大我十七八岁,我叫他哥哥。当时大约30岁,已经两三个孩子了。他家是从岞山乡大甘棠迁来的,住在我家西南面,从我家大门算起,大约40米。怎么回事呢?原来他拜完年了,回家一想,不对,还有个老于家没去。
这老于不是我村人,原籍河南,当时60多岁了。他有种烟的技术,其时正在我村种烟叶。种烟的地,是我老姑家的,种出烟来,两家分成。我老姑家是从岞山南辛庄迁来的,比我家早来几年,住在我家南面。房子都是坐北朝南,两家大门相距大约60米。老于就住在我老姑家在村最南头的三间草房里。这草房距离最近的邻居,也有40多米,是孤立的独屋。房前和房左都是庄稼地,房右是路。
老于是孤身老头,既没有供祖,也没有“发马子”,没有过年的样子,早睡下了。赵连成也没打灯笼,手里拿了一支点燃的香,就去了。到了那里,门关着,黑灯瞎火。他喊叫说,“老于大爷,给你拜年了!”里面应声说“都睡了!”这时突然一个狗样的东西向他逼近,他知道老于家没有养狗,他立马从门边的烟秸垛上抽下一根烟秸,边抡边喊:“狼!狼!”刚巧,这时,我四表叔(我老姑的四子)出来“续香”,听到喊声,马上回去,取出快枪,对空放了一枪,那狼才向地里跑了。
所谓“续香”,是那时的风俗,年五更的香是一直燃到天明的。供祖的“佛堂”,“天地上”摆的香炉,屋门大门上挂的小香炉(敬门神爷),都要插香,香尽了(不能说“完了”),要换新的,就叫“续香”。
人们找到他,他几乎吓瘫了,大家把他搀扶回家。他得救了,村里人都说:“差一点叫狼照顾了!真了不得!”也有人批评老于不懂事,“还不快起来救人!”再到过年,也没有人敢去给老于拜年了。
赵连成后来给我们几个小孩说过这个经过。“…我就不出人声地吆喝,好我来!一蹦这么高!”他比划着,高度比他还高。又说“亏了那根烟秸!”“俺四舅那一枪救了我的命!”我老姑的四女儿是他的继母,所以我四表叔是他四舅。
《狼害》张玉良作第四个被狼咬的孩子,叫“等”,是个女孩。她是我妹妹的发小,大约年生,被咬时六岁左右。她家姓刘,是从山东安丘迁来的。住在我家东面,中间隔一家,即前面说过的张培君家,再隔一条南北路,就是她家。
因为前面已有四个姐姐了,盼男孩,又生个女孩,起名“等”,是等男孩的意思。等的母亲,我叫她五大娘,非常能干。她个子不高,但身体很壮实。她心地善良,又很勇敢,说话直爽,办事利落。
事情发生在年麦收刚过。我记得很清楚,是我初中最后一学期。那时学校是放忙假的。就在忙假快完的一天夜里,等被狼咬了。她家是有院墙的。出事那晚,天热,他们一家睡着院子里。等的下面,已有小的了,还是女孩,起名更不客气了,叫“撵”,还是撵女孩要男孩的意思。五大娘前面搂着撵,背后睡着等。正睡着,她觉得身后孩子被抽走了,一摸,空的,立马起身大喊,一边喊一边向空地方追去,就在不远处找到了孩子,没看见狼。孩子的脖子上有几个窟窿,流着血。她家的大人也都起来了,邻居们听到动静也都跑去帮忙。我父亲去了一会儿,回来说,“等叫狼咬了,没捞着扛走。已经在脖子上糊上鸡皮了。”
这个孩子被救,多亏了她母亲的机警、果断和勇敢。
‘糊鸡皮’是早就知道的土办法。就是遇见这种情况,立刻杀一只鸡,简单撕一下鸡毛,剥下皮来,不见水,趁热糊在脖子上。既能堵住漏气,又能防止感染。当时就是这么办的。
天亮了,大人们查看踪迹,说估计狼是从院墙的东南角上进来的。院子的南墙,就是南邻家房子的后墙。在角上,可能是房檐滴水,使墙上有一个豁口,一两尺宽,一两尺高。院墙的东面,是一块菜地,墙边不免堆些土粪。狼可能是从这个豁口进来的。
那个糊鸡皮的土办法,确实不错。两三天后,就看见等出来玩了。脖子上几个黑痂,还未脱落,但不疼了。
这是村里最后一个被狼咬的孩子。
我想,我们那么一个土改时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,从立村到50年的三四十年间,竟然发生过五起狼害,主要是因为居住条件的简陋。
中和村昌邑籍移民后裔院落刚从山东来,基本都是穷人。有了点宅基地,都是就地起土,泼点水,就打墙。两米高的墙,围一个长方形。碗口粗的五根檩,上面铺点秫秸,抹一层泥,上面再披上麦草,就是一座房了。这种草房,屋顶薄,夏天太阳很容易晒透。为了防盗防匪,只在向阳面开几个不大的窗户,阴面是堵实的。有的家好点,敢在接近房檐处开个很小的后窗,有两页砖那么大。所以,形不成通风的条件。加之,没有单独的厨房,做饭烧水就在这几间屋里,锅灶还连着炕。这几项加在一起,夏天时屋里真是炎热异常,上半夜热的连连出汗,很难入睡。
另一个原因,是多数家没有院墙。就那么大一块宅基地,盖了房,余下的还要当场院用。夏秋两季的庄稼,都要在这里晒、碾、扬、垛。只有日子过的宽绰点了,才另找场院,打起院墙。
屋里热的睡不成,无奈睡在外面;外面再无院墙,就给狼造成了接近的机会。
后来,随着人口越来越稠,特别是解放后,大规模平整土地,把那些沟沟洼洼,破窑烂洞,都收拾的干干净净,狼也无处藏身,就再没有听说过狼咬孩子的事。
改革开放以后,家家都盖起了砖墙瓦房,连院墙都是全砖的了,狼害再也不会发生了。
陕西中和村乡亲除夕纪乡庙前请先人后记:村中移民后裔都很怀念山东老家。每年除夕,都是先在十字路口,面向东北方向烧纸磕头,请山东老家的老先人(逝去的先辈)来家过年。然后再到村中墓地上坟,请安葬于陕西的先人。年又集资修建了一个纪乡庙,每年除夕,集体在庙前焚香烧纸,放鞭炮,磕头,请山东的老先人。作者简介王化民,男,年1月生,祖籍山东昌邑县岞山乡西北河头庄(今峡山区太保庄街道西树村)。其祖父率父、叔于年迁居陕西省渭南市临渭区中和村。年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,留校任教。年调陕西工学院工作。年10月至83年11月在英国谢菲尔德大学访问学习。年任陕西工学院院长;年3月退休。曾兼任西北工业大学航海工程学院指导委员会副主任,西南社会教育学院高级顾问。注:年,陕西工学院与汉中师范学院合并,组建成陕西理工学院。年更名为陕西理工大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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