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秋天
地点:某家中
人物:胡民,男,四十多岁
记者,男,四十多岁,胡民的同学
孔丽,女,三十多岁,胡民的妻子
(幕启,某城的马路上)
胡民:背包看手机,低头而行,记者低头看相机,迎头走来,两人撞在一起。
记者:啊!老同学,算啥豆芽帐。
胡民:嘿哟!大记者,风风火火的,又有什么大作?
记者:整天东跑西颠,不是给人家擦脂粉,就是揩屁股上下忙,不像你呀!出门有轿子,上班有报纸,烦闷了找个小妮子,扯扯皮子。
胡民:你小子,嘴像刀子,笔像扎枪头子。听到了桃色新闻,像苍蝇、蚊子,无冕之王,谁敢碰一手指。
记者:最近有没有啥新鲜事,刺激性的素材?
胡民:前几天,我回乡下看父母,邻居家有个小男孩,父亲没了,母亲飞了,爷爷奶奶老了,小牛犊子拉起了大马车。把孩子折磨的,看了让人心里直翻个。
记者:这样的事,已不是新闻的新闻,父母离异,多数是单亲,有的把孩子推给老人,有的夫妻撒手不管,多心狠,一对飞禽。
胡民:回来时,我想了一路,咋办呢?只能和你商量。
记者:你有个姑娘,再领个儿子,一龙一凤,品种齐全,既树立形象,又献了爱心,还后继有人,一把钩,钓了三条鱼,多过瘾。
胡民:可拉倒吧,我那姑娘,和他后娘,水火不容,整天弄得五眼青,我是左也不对,右也不行,成了小媳妇,忍气吞声。
记者:你讨了个小媳妇,自个到成了小媳妇,胡兄,为了小媳妇,当把小媳妇好命,到了春天,抓紧播种。
胡民:好命,简直要了我的命,孩子的事,想想办法。
记者:把地址给我,今天有时间,新闻很快就出炉。
胡民:我就知道你小子热心肠。(写地址,交给记者)
记者:(接纸条)老同学,再见。
胡民:等等,我从老家带回点土特产,拿回去尝尝鲜,(打开包袱……)
记者:我懒得做,哪天去你家吃,顺便尝尝小嫂子的手艺,是嫩还是蔫,是老还是鲜。
胡民:造舆论解决了,老婆那儿刺激?(拍包)这点山货是答兑不了的。嗯,到商店大放血,猴子不爬竿多喂甜枣,多敲几遍锣。
孔丽:(在家中独白)这老狐狸,好几天了,该回来了,是不在老家吃上了山珍野味,迈不动腿。
胡民:(开门)孔雀,我回来了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三天不见想光了头。(拍头,毛没了,省水又省油。)
孔丽:是不在山沟里遭遇了小棉袄,捂得你里外发烧,挪不动脚。(接包欲打开……)
胡民:先别动,我给你说件事,保证让你屁颠屁颠围着磨道跑,不用喂草料。
孔丽:你能有啥好事,不是采山花野果,就是捉摸了孤魂野鬼,要么就是看到了别人的儿子馋的吧唧嘴。
胡民:(凑到老婆嘴边闻)没喝酒,没醉,我一进门,就吐门这么一大堆。
孔丽:我怕你在外边经不住香风臭气,站不稳脚跟,给你打一个预防针,别掉入花丛拔不出腿。
胡民:我跟你说件事儿,保证你,两眼淌泔水。(直盯孔的脸)
孔丽:看我干啥,我脸上也没有花。
胡民:花长开不谢难结果。
孔丽:我要能结果,你不累翻了车,扔到大河里,乌龟有吃有喝。
胡民:(打开包,拿东西)这都是老爸亲自采的,蘑菇、木耳、山野菜,纯天然的,没污染,益寿延年的,吃了会保鲜的,勾引率会翻番的。
孔丽:看了看,又闻了闻,太好了,谢谢老爸,这些都是好东西。老东西,掏出你肚子里的东西。
胡民:老爸邻居家,有个小男孩,和爷爷奶奶住在住一起,老的上不了阵,小的拉不开弓,苦海无边,回头找不到岸,太艰难。
孔丽:唉!啥时代都有穷富,都有命苦的人。
胡民:我知道你一副豆腐心肠,才跟你说,看看咱们能不能帮点忙。
孔丽:帮忙,行啊!平时你精打细算,一分钱都攥冒汗,今天咋了?癞蛤蟆上供桌,充啥大肚神仙。
胡民:女神没办法,我就不说了。
孔丽:我替你说,你想儿子,不是一天半天了。你的一个姑娘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,鼻口冒黑烟,再多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儿子,我就得跳山涧。
胡民:后娘难当,我理解,不提了。(打开包,拿出一条项链)送给你,算是替姑娘道歉,嗨嗨!孔雀带项链,山河更灿烂,狐狸都眼馋。
孔丽:(接过放到一边)我知道老公心里有我,每次外出都带回期待,带回精彩,带回的还有鬼胎。
胡民:更大的惊喜在后面,只是我的心里一块石头放不下,(抱拳作拱)老婆替老公分担分担。
孔丽:多少人香火中断,都活的人欢马叫;你没儿子,用得着求爷爷告奶奶,鬼哭狼嚎,到处打捞?!
胡民:想过吗,姑娘一结婚,就剩下两个骨碌棒子,多寂寞;有了儿子,晚年咱们哄孙子,享受天伦之乐。
孔丽:没有血缘的儿子、孙子是你的天么?你跟谁乐,老鸹叼牛屁股,认准一个门,十匹马都拉不回。
胡民:我早就想认个儿子,只是没遇到合适的,这个孩子,我一眼就相中了,我磨破了嘴,你也想不通,看来这东西没有用。
孔丽:啊!老狐狸,跟我变戏法呢?
胡民:两年前,你让我买啥了?那时手头紧,一筹莫展,今天,我整个野猪头上供,还愿,只祈求咱俩长久狼狈为奸。(拿出一件衣服递向孔)
孔丽:(接衣穿上,在屋子转了一圈)啊!貂皮大衣好贵重,好漂亮,好老公,好个精神病。
胡民:我老婆不简单,不肤浅,不是见利忘义的乌鸡眼。
孔丽:(穿衣,照镜子,转身)太潮了,太酷了。猪八戒卖猪肝,难得心肠。
胡民:太美丽,太娇艳,太年轻了,太平间了。
孔丽:啊!啥太平间。
胡民:我是说你太好了,平平安安,那事不成,我一股火上来就进了太平间。
孔丽:行。
胡民:真的?
孔丽:行,行,行----行不通,别做梦。
胡民:唉!白眼狼,咋也喂不饱。
孔丽:行不通,闯红灯,用我的命,治你的心痛。今天我把话说清楚,以后有事直说,别把我当小孩哄,弄件项链、大衣做交易,以后少玩鬼把戏。
胡民:你不同意收养孩子,需要啥,吱一声照样管用。
孔丽:牺牲我,治你的心病,大马勺掏耳朵,你下得去眼。
胡民:保不住你的命,我活着不如可怜虫。
孔丽:那就试试吧。
胡民:我老婆美丽,聪明,是心地善良的白骨精。
孔丽:我老公大度宽容,是孤独求败的,猪悟能。
胡民:(走向观众)唉,物质是诱饵,金钱是药方,一串项链,一件大衣就俘虏一个养儿娘。
孔丽:(对观众说)以前我知道这老鬼会灌米汤,没想到他肚皮烙饼,还有一副热心肠。
胡民:老婆,我饿了。
孔丽:我去糊弄一口。(去了厨房)
胡民:(打开电视)孩子有了着落,放松,放松。喂,老婆,来,来,来,快来看。
孔丽:(拿着勺子跑来)啥事呀?俯身看电视。
胡民:你看,就是这个小男孩,多可怜,多可爱。这个大记者真神速,这么快就播出来了,孩子有救了,将来我既可当姥爷,更能当爷爷了。(大笑)
孔丽:嗯,这孩子咋这么面熟,好像在哪见过。(看夫,又看电视,回头盯着夫,脸色变了)
胡民:(笑着)我知道,你看到这孩子,也会稀罕。
孔丽:(一脸怒气面对夫)这孩子咋长得和你那么像,他的鼻子,他的脸,他的眉毛,他的眼就是你的克隆版。
胡民:那太好了,他天生就是咱家的人,一儿一女一枝花,加上咱俩,打麻将都够手啦,老婆呀!好日子向着咱们吹喇叭。
孔丽:哼!你把脸洗净,等着我赠你大耳瓜。
胡民:(接手机)老同学,太感谢你了,腿快,嘴快,笔更快,来我家,咱们美美的撮一顿。
记者:(手机传出声音)撮一顿,我想抽你一顿。网友举报,说那孩子有个潜伏的爸爸,你咋解释?
胡民:(对手机说)老同学,我是啥样人,你还不清楚,到家没?见面我跟你说明白。(收起手机)
孔丽:(怒不可遏),好你个胡民、胡汉三、狐头狐脸,狐狸尾巴藏不住了。今天你花了大价钱,又是哄,又是劝,玩了我大半天。说,那女人是谁,在哪搭的窝,下的蛋?!(举勺子向夫逼来)
胡民:后退,撞到茶几上,杯子掉在地上。砸了脚,嘿哟,我的脚,我的老婆,饭勺子插到猪食桶,你往哪整。
孔丽:你想儿子想疯了,原来你雪藏了个儿子,要孩子可以,这个一边去。
胡民:那好啊!你给我生一个。
孔丽:我没那个能耐。
胡民:这个孩子我要定了。
孔丽:我走,让给你们。(把勺子摔了翻衣柜)
记者:(进屋)嫂子,干啥呢?吃了多少醋,酸的满面红光。老同学说吧,这孩子是谁的?
孔丽:(放下手中的衣物)坦白吧,交待吧,看你还能整啥花样!
记者:这事别说嫂子想不通,放到谁头上都得脑穿孔,这孩子简直是你童年的身影,咋留下这么大的伏笔,情场上的不倒翁。
胡民:我说啥好呢。
孔丽:说实话,在哪儿开的荒,在哪播的种?!
胡民:(笑了)孩子是我的,满意了吧。
孔丽:(拾起勺子打夫)打断你狐狸的根。
记者:(夺下勺子)咋处理,亏你还笑得出口。
胡民:(仍笑着)孩子是我的……我弟弟的孩子。二老年龄大了,弟弟没了,我能不管吗,我还配作兄长吗?!
孔丽:哼,乌龟的脖子,一缩一伸,谁相信。
记者:老同学,去做个亲子鉴定吧。
胡民:鉴定个球,穿破丈夫的裙,不知丈夫的心。
孔丽:不行,非得给你大卸八块,掏开狐狸肚子看看你的心是黑还是红。
记者:(接手机)啊!有这事。(收起手机)你爸爸来电话,孩子被母亲接走了。
胡民:孔雀,老婆,还鉴定不,还验不,吃醋不?
孔丽:哼,阎王不戴帽子,鬼头鬼脑,那孩子为啥那么像你,这里还有猫腻?
胡民:(掏出一张照片)看看吧,这是小时候和弟弟的合影。(记者妻凑进看相片)
记者:像,像极了。空中飞蚊子,雌雄难辨。
孔丽:(笑了)老狐狸,你和弟弟是双胞胎。
胡民:三胞胎,五胞胎十胞胎都不奇怪,就就怕有眼无珠的怪胎、鬼胎。
记者:狐狸要了孔雀,能生出啥胎?这是个好素材。今天不白来。
年4月1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