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,是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,此时天气更加寒凉,露水已凝结成霜,正如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上所说:“九月中,气肃而凝,露结为霜矣。”
此时,树叶枯黄,如黄蝶般纷纷落下,也意味着冬天即将开始。
当年,宋玉在《九辩》中曾写道:“悲哉,秋之为气也!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。”从此开启了中国古代文坛悲秋之先河。
今天,我们不妨走进诗仙李白,感受他在《长相思》中充满寂寥而哀愁的秋思。
长相思,在长安。
络纬秋啼金井阑,微霜凄凄簟色寒。孤灯不明思欲绝,卷帷望月空长叹。美人如花隔云端!上有青冥之长天,下有渌水之波澜。天长路远魂飞苦,梦魂不到关山难。长相思,摧心肝。
对李白而言,长安城是他实现政治抱负的梦想之地。然而,现实却很残酷,尽管李白有一腔热血和满腹经纶,却终究没有被皇帝所赏识,最终被赐金放还。所以李白在诗中开篇便写道:“长相思,在长安。”
接着,李白开始描写秋季独有的天气特征。络纬,又叫纺织娘,是一种鸣虫,会发出“吱吱”的叫声,很像纺织的声音。
在深秋时节,纺织娘在井栏边悲凉地鸣叫,而竹席上充满了寒气,被人们所遗忘。尽管这种氛围是悲凉的,但在李白笔下,却显得非常华丽高贵,这便是李白文字的特点。
李白在夜晚听着虫鸣声,感受着深秋的阵阵寒意,实在是孤枕难眠。他索性点起烛灯,可是,烛光昏暗,愈发让他产生了一种凄凉之感。
李白不喜欢有些压抑的氛围,索性卷起窗帘,仰望窗外的一轮明月,屋外清辉万里,月亮仿佛触手可得,却又遥不可及。
月亮上的美人,如花似玉,却远隔云端,这种可望而不可得的感觉,恰恰是李白此时的心境吧。诗中的美人,或许暗指君王,或许是一种政治理想,亦或是为君王效力的信念,正可谓“诗无达诂”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,这才是诗歌的魅力。
虽然梦想遥不可及,但李白依然在苦苦追求,他开始了上天入地式的探索。天上苍茫一片,水中卷起万丈波澜,颇有蜀道难的气势。
李白与他的政治理想,渐行渐远,甚至连做梦都是如此,对他而言,这是何其悲哀之事。
最后,诗人发出了一声长叹:“长相思,催心肝。”这种思念,很感伤,很沉痛,却绝不萎靡,这便是大唐雄风。
这首诗写得极具艺术之美,让人感受到李白充满想象力的构思,值得一读再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