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心呵护扬州话
扬州话蕴含着丰富厚实的历史文化。自从开凿了大运河,隋唐以降,扬州一直是南北漕运中心,商贾云集,文化繁荣。想来,其时的扬州话何尝比不上今日上海话吃香。扬州人也曾经拿大过,傲视南北,把北方人讥讽地称做“侉子”,南方人称做“蛮子”,唯我独尊。更有“天下三分明月夜,二分无赖是扬州”之类赞美扬州的大量诗文。《红楼梦》、《儒林外史》、《老残游记》、《西游记》等文学名著,其中也无不有扬州话冒出来增添文采。
展现扬州风貌,扬州话不可或缺。经济上,扬州自然不能同改革开放的前沿大城市相比,但扬州却有着包括扬州话在内的独一无二的文化底蕴特色。上个世纪50年代,笔者头一回到扬州,就是在支着彩色布篷的瘦西湖小游船上开始认识扬州的。船娘穿土布花衫,轻摇双桨,游船荡漾。又有小家碧玉扬州姑娘,在二胡伴奏中,用扬州话唱出扬州小调,尽管听不大懂,却从甜甜的歌声中,从歌者甜甜的笑靥中,感受到一种雅致、韵味,留下一份久久的美好。今天,倘若导游不时穿插“乖乖隆地冬,韭菜炒大葱”之类的扬州话,释白之,教学之,给游客平添许多乐趣和欢笑,何尝不是激发游人兴游之举?风靡神州的《好一朵茉莉花》,如果不用扬州话演唱,何能张扬特有的扬州风味?何能有魅力无穷?如今扬州市人大已经把它定为市歌,实在很有眼光。
外地人要扬州人在“公共场所讲普通话”,当然有理。但大可不必因为外地人说了句听不懂扬州话就是扬州的“美中不足”,便认为“损害扬州的形象”而“令扬州人汗颜”。恰恰相反,扬州人要精心呵护扬州话,要“抢救方言”(语言学家吕叔湘先生语)。不妨“内外有别”,对外地人讲普通话,扬州话留作扬州人里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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