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好,我是高倩,今天就让我来带大家了解一下*庭坚“以俗为雅,以故为新”说。
*庭坚是江西诗派的首领。他反对西昆体华艳庸俗的诗风,论诗重视诗法、诗律、诗眼、诗病,重视修辞技巧、艺术手法的探索。他推崇杜甫夔州以后的诗作,但又不愿“践前人旧行迹”,而要“莫戛独造”,有所创新。于是提出“以俗为雅、以故为新”的修辞原则。
所谓“以俗为雅”,就是提倡诗要达到一种所谓高格。途径是既运用文语、俗语,又须经过“钩深人神”的工失,去庸俗,避熟滥,从而形成一种特殊的风格。杨万里《城斋诗话,曾谈到“以俗为雅”,说:“有用法家吏文语为诗句者,所谓以俗为雅。坡云:‘避谤诗寻医,畏病酒人务’,如前卷僧四显万‘探支’‘阑人’,亦此类也,”其中“寻医”“人务”都是“法家吏文语,,又被视为俗语。僧显万《梅诗》:“探支春色墙头朵,阑入风光竹外梢”中的“探支”、“阑入”亦为“法家吏文语”。作者采用这种文语入诗,经过熔铸布置,非常妥帖自然,这就是以俗为雅。
所谓“以故为新”,挑是“点铁成金”、“夺胎换骨”等论说。
《*山谷诗话》提出:“古人之为文章,真能陶冶万物,虽取古人陈言入翰墨,如灵丹一拉,点铁成金也,”又说:“诗意无穷,人才有限。以有限之才,追无穷之意,虽少陵,渊明不得工也。然不易其意而造其语,谓之换骨法。规模其意而形容之,谓之夺胎法。”“点铁成金”是要求将古人“陈言”加以点化,使之化旧为新、化腐朽为神奇,产生美好的表达效果。这不是因袭,而是继承中有创新,类似于我们今夭所说的将寻常词语艺术化,所以这是一种值得提倡的修辞手段。如《道山清话》记载:曾纤喜爱山谷《黔南》诗:“霜降水返壑,风落木归山。冉冉岁华晚,昆虫皆闭关。”认为这是用白居易诗语:“霜降水返壑,风落木归山,冉冉岁将晏,物皆复本源”而作。这就是点铁成金,山谷得知后大笑日:“乌有是理?便如此点铁。”可见*山谷的点铁成金,不是沿袭,而是注重创新的。至于“换骨法”,主张同一意义可用多种不同的表达方式,使语言形式多样化,这也不失为一种语言技巧。
“夺胎法”的运用,如果能够点化,创出新意,运用新的语言形式,适合新的意境,则也是值得提倡的。如《冷斋夜话》等所举“换骨”、“夺胎”的例:
换骨法例:“荆公菊诗:‘千花万卉凋零后,始见闲人把一枝’,东坡则日:‘万事到头终是梦,休休休,明日*花蝶也愁。’”
夺胎法例:“顾况诗日:‘一别二十年,人堪几回别?’……舒王作《与故人,诗云:‘一日君家把酒杯,六年波浪与尘埃。不知乌石江边路,到老相逢得几回。’”
杨万里《城斋诗话》把只用古人句律,而不用其句意的,亦视为“以故为新,夺胎换骨”。如唐诗:“因过竹院逢僧话,又得浮生半日闲。”苏东坡诗:“殷勤昨夜三更雨,又得浮生尽日凉。”杜甫《梦李白》:“落月满屋梁,犹疑照颜色。”*山谷《策》诗:“落日映江波,依稀比颇色”等。
这些都是有创新的例。而*山谷提倡此法的本意也在于继承中有独创。他并不赞成那种单纯因袭的做法。所以他的诗自成一种间新奇硬的风格。许颜《彦周诗话》认为熟读*山谷诗,可以除去“浅易鄙陋之气”。苏轼《书*鲁直诗后》也认为“鲁直诗文如蜡蟀江瑶住,格韵高绝、盘飨尽废,然不可多食,多食则发风动气。”至于王若虚将夺胎换骨斥之为“到窃气则未免过于偏激。
*山谷提倡的以俗为雅、以故为新,如果作为具体的修辞技巧,表现方法,这是无可非议的,因为语言的表达形式本来就是丰富多彩,千姿百态的。但是如果提高为修辞的基本原则,并且把它看作“百战百胜,如孙吴之兵,棘端可以破钳,如甘蝇飞卫之射”,成为“百战百胜”的法宝,将点铁成金,夺胎换骨当成主要的修辞技巧,奉为“不传之秘气这就过于极端了。“以俗为雅,以故为新”原本是苏轼作为“用事”手法的原则提出的。*山谷将它扩大为总原则,并视为“诗人之奇”。他又强调“诗词高胜,要从学问中来”,忽视作者的思想修养,生活源泉等,并且引导人们在古书中盘旋穿擂,追求语言技巧。这就影响到江西诗派的末流走上了因袭、剿窃的道路。